[db:作者] 发表于 2025-9-12 19:19

《蜜娘》作者:玉秋鲤

《蜜娘》作者:玉秋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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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身世复杂的苏觅好不容易从虎狼窝里逃出来,只想种种田,安生的将日子过下去,谁不叫她安生,她就不让谁好过!苏觅在黄连水里泡大,原以为会一直苦下去,谁知遇到他,从此成蜜精彩节选:对于程瑜琛莫名其妙自己打脸,反转同意练武,苏觅啧啧称奇,讽刺他:“你不是不愿意让我学这个?”现在倒是肯另找人教她了?别是脑子进水了吧?。
    程瑜琛被她的动作气了个仰倒!这小王八蛋!不见她的时候想她,见了面三句就没好话了!就是欺负她在水里出不来,他伸手使劲捏了一把她的脸,然后飞快的跳到三丈外:“人家是很有经验的老教头,你敬着些”见苏觅跃跃欲试的要拿水泼他,他干脆退到屏后,只伸着脑袋露出手来指着她笑:“蜜娘再探身子可就露出来了!”。
    苏觅气的拍水:“不许你那样叫”程瑜琛:“不叫也行,你叫我一声亲亲好相公,我便不叫了”“快滚罢!”她羞得转身,不理他程瑜琛这才出来,又道:“我来这边之后出关打了不少猎物,皮剥下来都堆到了后面的库房里,你练功夫累了,就去瞅瞅,看那些好的,捡出来收拾收拾。
    ”苏觅一听这个顿时心动不已,硝皮制皮已经成为她的一种爱好,这爱好还能赚钱,她就只有更爱了程瑜琛偷看她一眼,知道自己这事儿做到她的心里,得意的添了一句:“就当是相公给娘子的聘礼了”不过他这一时得意,到了中午就得意不起来了。
    送到他案头的两个消息都不是好消息一个是他母亲程夫人动身之前被太后的懿旨拦住了,要陪太后礼佛,正好也在佛祖面前保佑保佑在边关的儿子……第二个消息则是昨日泼水的那成衣铺子一点问题都没有,程禄借着还衣裳去了一次,又暗地里找当地的人打听了一遍,都说这铺子开的久,没毛病。
    程瑜琛听了之后呵呵哒,做生意的说自己清清白白,一丝儿问题都没有,那除非是填着钱往里砸,不怕赔本“这些人将老子真当武官糊弄了”也不想想他之前是做什么的交代了程禄:“找两个可靠的人好好盯着,记着,不能用这里的人手,就找那些咱们自己带过来的人。
    ”只是此事还可按下押后再说,这亲事却不能一直按着朝廷玩的这一手,说白了还是在防备有兵权的武将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程夫人盼媳心切,写了一封信来,说家里的聘礼都已经准备齐备,媒人跟证婚人也在路上,让程瑜琛稍安勿躁,待个月余之后就有吉日良辰云云。
    程瑜琛仔细的读了两遍信,心情略好了些,仔细收起来,等下了衙回去后宅,却也换了脸色此时天色已经傍晚,苏觅今日见过了镖局的教头,认认真真的拜了师傅,练习了两个时辰的基本功,然后又同孙婆去看了库房里头的皮子,捡出那些再不收拾就要捂坏了的,先拿出来晾晾,打算从明天起就开始处置,这才往屋里去。
    库房的皮子太多,味道也大,她去沐浴,也叫孙婆自便,等洗好了从浴间进了屋里,就见程瑜琛抿着唇“冷酷无情”的坐在那里,脸上阴沉的可以滴下水来苏觅本来心情蛮好,见他这样子反而不敢造次了,也忘了自己昨日不高兴,别人看她也是不敢招惹。
    程瑜琛想着要她来问,自己便说皇上忌惮武将,不肯放家人过来,正正经经情深意切的发一通心酸难忍的感叹,左右她总是要来哄一哄的吧谁知自己支棱着架子等了许久,不见她动作,又不肯轻易把搭好的架子撤了,只拿眼梢余光去瞟她。
    一瞟大怒,她竟出去了苏觅当然不是躲出去了,只是拿不准他是为何不高兴,便出去问程禄程禄不在,换了程寿这个实在的,偷偷跟她说:“皇城里太后让夫人陪着礼佛祈福,夫人没法过来了”苏觅一听心下了然,左右她对成亲也没有什么急切的想法,这样贸然上去说不定哄不好人还要挨喷,于是乎定了定神儿,“晚饭吃什么?算了,我去灶房看看,现琢磨吧。
    ”丢了这一句话,她就飞快的跑走了程瑜琛在屋里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可不差点儿真的气死?苏觅来了这边之后,程瑜琛就叫程禄几个在府衙里头到处散布谣言,说蜜姑娘乃是大人自幼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又泼辣又能干的,这次过来也是怕大人被这北边的蛮女勾了魂,所以过来占着。
    因被立了这种人设,衙门内外伺候的人都小心又谨慎,唯恐一个不慎再触怒了这个姑奶奶等伺候几日,发现这姑奶奶既要泡澡,又要学武,手起刀落收拾牲畜皮毛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看着倒是娇美,可其心之狠手段之辣,那真是一般男人也比不得。
    因此,院内诸人见了她都恨不得退避三舍苏觅到了灶房,说要看看晚上吃什么,灶房里头的人立时便贴墙站好,空出地儿来请她点菜苏觅便看了看,肉是不少,青菜却不多,至多有些白菜萝卜,心知这是因为这边比南边儿冷的多,所以青菜难长的缘故,不过也有好些蔬菜并不畏惧严寒,寻思半天,道还是吃锅子罢。
    谁知这边并没有现成好使的锅能端到贵人面前去的,其实依照苏觅的意思,就在这灶房里头趁着热吃也蛮好,但当然程瑜琛是不干的而他心情不好,她也不愿意凑上去,于是搓了搓手:“我自己在这里吃,你们仍做你们的给大人送去吧。
    ”她觉得自己这主意很不赖,就守着一个小灶,锅里放清水大葱辣椒生姜红枣桂圆,等开了锅涮了羊肉与白菜萝卜进去,不必很多,连柴火都没费多少就热乎乎的吃饱了肚子程瑜琛找过来便看到这一幕她吃饭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是一副极为满意却又矜持着的表情,自然,性情里头的倔强也能使人一望而知。
    本来还极为不满极为生气的,见了她额头因吃饭而生出的汗珠,忽然又不气了,进了灶房,用脚将她踹开,坐到她的位子上墨术那等连饭都吃不上的人都不肯进灶房,程瑜琛这金尊玉贵的大爷却毫不嫌弃的进来了苏觅一边将自己的碗筷抢出来,一边叫人给他拿一副新的,笑着道:“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么?”。
    程瑜琛嗤一声,不理她的话,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灶房的人又赶紧的片了新肉来,青菜萝卜的也重新洗了一大盘两个人围着一张简陋的小桌子坐着,苏觅本已经吃饱了,见他吃的香,便拿筷子捡了锅里的小枣吃,谁知他竟使坏,她的筷子到哪里,他便拦到哪里,要么就虎口夺食,本来已经夹起来的,也叫他抄了去。
    不过苏觅也不是吃素的,他在上头截她粮草,她便从桌子下头踩他下路,程瑜琛腿长脚大的,论灵活却实在比不过她一顿饭两个人都吃撑了,程瑜琛便提着她去散步消食院子就那么大,走来走去没意思,两个人出了衙门就沿着城墙跟走。
    程瑜琛道:“你走里头”苏觅:“我不要”当她不晓得呢,这里不比京里,有的是人走路急了面对城墙撒尿,要是鼻子尖些,定能闻到一股尿骚味儿程瑜琛就嘿嘿笑了起来他们散步用了一个时辰,走到黑灯瞎火,程禄打着灯笼找出来。
    路边卖糖葫芦的老汉的杆子上还剩了两只糖葫芦,程瑜琛攥着苏觅的手问价几何老汉答了程瑜琛一边嘟囔着:“您老怎么不去抢……”一边摸了钱给出去老汉嘿嘿笑:“老了,抢不动了”程瑜琛虽付了钱,却不肯去捏糖葫芦,指挥苏觅自己拿着。
    糖葫芦外头的糖霜晶莹剔透,反射了一些微微的灯光,叫人心生满足,有种日子还长的感觉这之后,程瑜琛又恢复了他之前的那种忙碌,苏觅也有自己的事情,除了继续泡药浴之外,还要跟着师傅练功,每天扎马步扎成石头似的,身上的肉都变得结实了许多,有次挥舞拳头正好打在程瑜琛的鼻子上,当即让他见红。
    两个人干脆打了一架,纯用力气比试,程瑜琛虽然赢了,却依旧气喘吁吁,汗湿衣衫一个月后,苏觅抽空闲忙的将库房里头的皮子都制好了,这次她不亲自赶路了,托了镖局的人送到闳县,放到苏大匠那里寄卖便是终于不用再泡药浴,苏觅不仅多了两个时辰的空余,身体的确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具体表现在她在力气上虽然还比不过程瑜琛,但是从韧性耐性以及灵便等方面看起来,甚至有长处程瑜琛的地方了,在这一点上,程瑜琛有深刻的认识,具体表现在他听说属下猎了一头活鹿,便主动要了过来,吩咐人养起来,隔上七八日取一回鹿血。
    鹿血不是他一个人喝,别看苏觅杀猪宰羊的能下的去手,可要把还带着温度的鲜血喝进嘴里,实在有点儿为难两个人为了这事儿斗智斗勇,苏觅喝了一次不肯再喝,谁知程瑜琛告知了她的教头师傅,师傅也道鹿血适量喝些对女子也是有好处的。
    师傅的话说的很接地气:“你想想,那鹿跑起来多快?寻常的人可追不上人家”好吧,为了身体好,苏觅也是忍了因为她的“识时务”,程瑜琛不再使劲的拘着她,偶尔出关去的时候,还叫她也扮成小卒子跟着见识见识关外的风光。
    其实关外的这片土地也属于大靖,只是由于嘉宁关的地势太好了,所以才在这里建了一道关口苏觅跟程瑜琛出去的远了,大言不惭的拿着枪指着远处的风光道:“要是我做了将军,就将打营扎在赤河南边,北蛮若是讲理,就好好的做一做生意,若是不讲理,就截断河水,把他们淹了。
    ”程瑜琛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见她恼了,连忙点头道:“说的不错,此处地势北低南高,截断河水的确是会先往北淹”等他寻了机会真的带她到赤河旁边了,看见宽阔的像银河一般的赤河,她伸手默默的将脸挡住了,程瑜琛非常坏心的又大笑一场,结果很不幸的惊动了北蛮的斥候,很快北蛮那边就出动了一支二十人的队伍,程瑜琛见状立即将苏觅提上马,同她共乘自己的坐骑,至于她的那匹马,不用指挥就主动往前跑去。
    两个人跑了小半个时辰,隐约看见嘉宁关的影子,后面再看不到追兵了,程瑜琛才拉住马匹,将苏觅扶下来两个人就躺在刚冒出绿意的草地上“痛快!好久没这样跑过了”苏觅翻了个身,看着他的脸,笑嘻嘻的问:“你说北蛮要是知道他们放走的是嘉宁关的主将,会不会扼腕的直拍大腿?”。
    程瑜琛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去搔她:“不是他们放走我的,是我本来就跑的快”眉眼之间是往日少见的放松苏觅已经知道京城中的人忌惮他,因此不叫程夫人出京的消息,见他此时的模样,心里不知怎么就高兴了起来,大概类似那种看到喜欢的人高兴自己就高兴的情绪,在她胸腔里涌动。
    程瑜琛则继续道:“我很小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那时跟北蛮的仗打得比现在厉害,嘉宁关也不是一开始就在这里蹲着的,是一边打仗一边建起来的头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我也不过五岁,那时候就镇定自若,你爹,就是湛王,特别喜欢我,说要是有我这样的儿子,八辈子烧了高香了……”。
    苏觅表示不信“程夫人舍得么?你是不是在吹牛?”程瑜琛不高兴的坐起来:“有这么跟相公说话的么?刚才是谁逃跑的时候还不忘将你带出来的?”苏觅想笑,忍了忍,觉得还是不要笑的好,便跪坐起来认错:“我错了不过这也不能都怪我,谁叫相公一贯纵容我呢?纵得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都。
    从前都觉得自己吃了好多苦,现在想一想,虽然第一眼看到相公的时候差点被相公……唔唔……”剩下的话就没得说了随着天气渐渐变暖,北蛮人的日子越发的难过起来粮食都吃完了,牲畜们却不能都杀了吃肉,北蛮人便又重新打上了靠抢夺裹腹的主意。
    他们也学乖了,先是绕路从嘉宁关以西的地方进攻,后头见嘉宁关不为所动固若金汤,开始打着安郡王小郡主思念家乡的名义公然开要打仗真不怕,钝刀子割肉对边境这些武夫们来说才是最痛苦的偏朝廷喜欢这样跟北蛮磨着,好像摩擦能起电带动起经济飞速发展来似的。
    处置公文程瑜琛是不怕的,但董太傅亲自教导出来的孙子董梁董大人则更胜一筹,落笔用字上可谓精准的把握了人心,因为他的这个好处,程瑜琛也终于松口,允许董梁见一见苏觅董梁一见苏觅就用了敬称:“您跟殿下长得极像”。
    他的眼中并未有泪水,声音也还算平淡,可苏觅还是从那略压抑的目光之中感受到他情绪的外露,这种透过她去思念另一个人的感觉也令她有些心酸她所期待的父爱母爱这辈子再不可得,于她来说,这种遗憾是命中注定,也是一种极大的缺失,这之后无论谁对她多好,都不是她见识过的那种父爱母爱上的无私。
    也或许是苏觅过于沉默,董梁并没有同她说太多,反而转头跟程瑜琛商量起小郡主的事来:“小郡主要归宁,她带的队伍中定然夹杂了北蛮人,到时候不管是在京城引起混乱,还是沿路惹出祸事,你在这里都难辞其咎啊”程瑜琛嗤笑了一声。
    他来嘉宁关自有一番安排,虽然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不过想脱身离开却是不难的皇上肯敷衍北蛮,那定然是京中关于湛王遗腹子的事、叛军的事都有了定论现在邸报虽然还没过来,可他猜的没有十成十,也有八成了于是他道:“皇上若是不放心,就再将我调回去啊。
    ”才要装一装逼说“我是无所谓的”,突然想起董梁这句话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顿时脑中的得意不翼而飞,坐直了身子虎视眈眈的看着董梁:“你这人蔫坏蔫坏的,怪不得湛王早年同我讲,叫我不要跟你在一块玩,他说我性子太直,为人太纯正,害怕我跟你处的久了,叫你卖了还帮着你数钱。
    ”董梁哈哈大笑,“湛王也同我说过,叫我不要跟你在一块玩耍,说你为人冷酷无情,六亲不认,是个命里带煞的”他说旁的还罢了,说程瑜琛冷酷无情,程瑜琛就有点真生气了,问苏觅:“你觉得湛王会这样说我么?”董梁也看着苏觅,就是温和的看着,也不笑,无形的带了一种可怜。
    苏觅挠了一下下巴:“或许他只是不想让你们俩个凑一块皮,猫跟狗打架,我一般也是将它们俩强行分开的对着狗说猫太凶,对着猫说狗太蠢……”好了,此言一出,怒火都集中到她身上了最后程瑜琛跟董梁互相不服,两个人打了一架。
    打完,董梁道:“让蜜娘跟着我去停云山吧,这嘉宁关你不在了,也没多大意思”朝廷自己想开门放贼人进来,他们说的多了做的过了,就成了拥兵自重,成了尾大不掉,成了不服皇命了,一个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程瑜琛喷他:“你注意一下称呼,你可以叫她嫂子,再不济喊一声姐姐,我也认了,但蜜娘这个称呼,我不希望从除我之外的其他男人嘴里听见。
    ”“蜜娘蜜娘蜜娘!我偏喊!”董梁气程瑜琛幼稚,他也故意起来两个人又打了一架,以程瑜琛双腿绞住董梁的脖子结束时候程瑜琛得意洋洋:“这一招还是同我媳妇儿学的呢,你别说,她是真有湛王的风范,那利落劲儿甭提了!”。
    董梁呲溜他:“知道的晓得你在夸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夸闺女呢”言归正传之后,他才正色:“我喊她苏觅是不成的,湛王已经没了,他唯一的一点血脉不能正名也就罢了,让我喊个别的姓氏是万不成的你们俩要是真的成了婚,我可以喊一声程夫人,可这名分她也还没给你。
    我现在是让着你,才没有当着她的面提出来,你说我要是问她一句,她是想去京城还是留在此地,你觉得她会如何啊?”程瑜琛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但还是不肯当场示弱,悻悻的来了一句:“我问问她再说”董梁这才不语了不过对程瑜琛来说,也有个好消息。
    押送聘礼的人终于到了这一份聘礼足足拉了二十车,桌椅屏风摆设喜服铜盆架子被褥等等,说是聘礼,当一份嫁妆也没有不妥当的地方用程夫人信里的话,家里有的钱都是你们的,所以花在你们身上,一点也不心疼,相反还十分高兴。
    “要么你同我成亲,成亲之后呢我不会多管束你,你自己愿意去停云山那边收购皮毛也好,同北蛮做生意也好,我都依着你,还拨人手给你使唤,干脆帮你在那边成立个镖局怎样?手续我来办,保证妥妥当当的,也不用你自己造户贴……;要么就你跟着我回去,咱们在京城成亲,到时候还可请了苏大匠过去,苏家人都是你娘家人……”
    苏觅也不是故意要给他添乱,皱着眉道:“齐九郎还在京中吧?”程瑜琛道:“他早成亲了,现在孩子说不定都生了”说到孩子,想起她曾经小产过,立即住嘴偷偷瞥她果不其然,苏觅摸了摸肚子程瑜琛立即怒:“难不成你还在想着他?”。
    眼看他又要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苏觅皱眉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想,要不就在这里成亲?大夫说我的身体没事了,要是不小心怀上,总不能未婚生下来吧?”程瑜琛想噘嘴表示“你就是不想跟我回去”,但被成亲的喜悦冲昏了头,这句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程瑜琛也觉得在嘉宁关成亲比较好,一则这里没有京城那些人的干扰,二来嫁妆聘礼都齐备了,未免夜长梦多,他迫不及待的想给苏觅冠上自己的姓氏说做就做,趁着朝廷允许小郡主归宁的旨意还没下来,他这边火速的买了宅子,粉刷一新,就着人安排布置了家具进去,披红挂彩的,单等了吉日成亲。
    却说嘉宁关这边晓得这桩喜事的人都奔走相告,更有无数人绞尽脑汁准备了贺礼为了讨苏觅欢心,程瑜琛大手一挥,让这些贺礼都进了内院,交给苏觅自己拆看礼物,他则忙着安排全福人、礼房、迎亲、傧相等等,因为酒席上荤菜不够,还亲自带人去抢了北蛮一顿。
    驻扎在嘉宁关的北蛮人眼睁睁的看着程瑜琛带人出关,最后又眼睁睁的看着程瑜琛等人赶着羊群牛群往回走,狠狠的被刷了一遍三观,纷纷指责程瑜琛倚强凌弱,非中原腹地的君子,乃是真小人不过关内的百姓却极为开心程瑜琛比宋冰学胆子大,也不怕打打杀杀,回回出去都见血,杀的关内百姓的血性都跟着起来了,纷纷表示想跟着程瑜琛干。
    程瑜琛才没有婚前不见面的那种想法,白天没空,晚上就去找苏觅说话,去的早了,就吃着饭说,去的晚了,就挤在被窝里头说“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当坏人比当好人容易当好人要克制,要规行矩步,不能行差踏错,因为好人犯了一点小错,就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而坏人做尽坏事,只要干一点好事,就有人护着他,有人为他说好话”说完扼腕的叹了口气:“一直想当个地地道道的坏人来着,怎奈没有机会”他在京兆尹的位子上做事,其实不能说是个完全意义上的好人了,但总算还是有良知的,冤假错案恐怕会有,但每一件案子,都是人证物证齐备的情况下判决,已经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
    相比他的这些感慨,苏觅则沉浸在成亲之后她就能到处撒野的快活当中因为未来太可期待,先不提董梁那边如何,只程瑜琛的保证就足够让她快活无边了因着这种快活,她连程瑜琛都更喜欢了起来,身体跟精神同时产生了一种如同在云端之上的轻飘感,又如同掉进了酒缸里头的耗子,醉醺醺的分不清南北,只好使出浑身的劲来抱住他的脖颈,双腿紧紧的攀住他的腰身,两个人黏在一起,像一个人一样。
    此时程瑜琛的手就扣在她的腰窝那里,其实他更喜欢另一个充满软弹的部位,但是因为那里的神经太过机敏,导致他一过去,她就咬人,声音还跟春日里头的猫儿一样,她羞不羞的另说,只他自己就受不了了,再等着她的脚尖绷紧,从他大腿根部一直滑到他的小腿上,那别样的滋味简直令程瑜琛欲仙欲死,这种感觉太好,好到他不敢轻易享受,每每浅尝辄止,即便如此,也当不住从心底汹涌而上的那些满足与狂喜。
    这一刻他感激无数人,甚至连最讨厌的安郡王都感激一下,连恨不能从这个世上消失的齐九郎也感激一下没有他们,就没有他跟她的今日疲惫昏沉之际,苏觅喃喃的问:“程夫人她会喜欢我么?”这种小儿女的患得患失惹得他心中怜爱又起:“我们俩男未婚女未嫁,正大光明,她喜不喜欢,反正将来跟你埋一块的人是我,生生世世,我们两个都在一起。
    ”表白之后,又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母亲她肯定喜欢你你这性格,只要别压抑着,活泼伶俐的,谁不喜欢?”这话说的,苏觅自己都没底她这种性格,最难讨那些讲究规矩的妇人们喜欢了孙媒婆就不喜欢她,齐太太也不喜欢,齐大奶奶虽然感激她救了齐玉娇好些次,可该防备的时候还是立即防备了。
    想起齐大奶奶,就不可避免的想起齐玉娇她这心里突然就有了许多欢喜,齐玉娇有疼爱她的母亲,可齐玉娇的心上人此刻却在她的怀里“你一个人回京,不可勾三搭四别人要是给你送女人,你不许收”程瑜琛笑的眼泪都要出来:“这还没拜堂呢,先把我给拴住了。
    ”“那你给不给我栓?”她问程瑜琛的笑声还没停,将头埋在她的锁骨上,使劲亲了一下子:“给!你要什么就给什么!你要是有本事,就变成一条裤腰带,我天天扎腰上”苏觅想一想那场景,自己噗嗤也乐了夜里睡不着,闲话从南说到北,不知道怎么就说起程瑜琛当日被齐九郎救回去的事了。
    现在两个人再没有误会隔阂,苏觅便道:“其实我也不想回去,不是怕见他,只是不想看见他”时间久了,她没有恨不得齐九郎去死的心了,可再见面也是不好程瑜琛笑着亲了她一口:“我晓得你不用担心这个他也就那些本事,我不跟他计较他坑了我的事,已经是报答他了。
    ”说着又低低在她耳边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么?就是你拿着刀子打算跟我动手的时候我那时候看着你,那叫一个厉害泼辣麻利,喜欢的我的心肝都烧着了”苏觅目瞪狗呆,过了许久才结结巴巴的道:“你的口味实在是奇特。
    这么看来,我能嫁给你,也是我的福气”实在没有料到,他竟然是一个喜欢媳妇对着自己打打杀杀的男人,这种男人天下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吧?程瑜琛说了心里话,苏觅如同喝了大补汤,吃了定心丸,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起来,两个人消停的时候少,吵起来的速度快,但和好的速度也快。
    董梁每每见了他们吵架就暗暗高兴,可总是高兴不到一刻钟就捂住眼睛不想继续看了“也太欺负人了!”他伤心的想到,“怎么吵架就不能吵个老死不相往来呢?”程夫人接到程瑜琛的信说成亲的事十分高兴,太后反而恼了一下:“这孩子,怎么这么点时间都等不及?皇上既然有了打算让他沿路护送小郡主回来,自然能在京城停留,到时候在这里成亲,亲戚们也能跟着热闹热闹。
    ”程夫人忙道:“程家就只有他一个,他只要肯成亲,在哪里都成,若是能叫臣妇早日抱上孙子,那真是……”说着说着把自己感动的哭了太后的孩子不少,现在孙子曾孙都有了,想一想程夫人,也觉得自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笑笑也罢了,只是还为自己描补了一句:“哀家是觉得他也是皇上面前的宠臣,成亲这样的大事在边关进行,实在是太简薄了。
    ”程夫人心直口快:“只要儿媳妇不嫌弃就行”太后被怼了一顿,虽然心中隐隐不快,可知道程夫人就是这么个性子,因此倒是没有很往心里去,“也罢了,等你喝媳妇茶的时候再赏他们吧”程夫人却觉得程瑜琛不一定会将人带回来。
    不得不说,她还是对自己儿子有一定了解的回信的时候顺便把给儿媳妇的见面礼也放了进去程瑜琛在吉日的前一天收到,兴冲冲的越过孙婆的防线去找苏觅苏觅这几日正在被喜婆围着教化妆,这喜婆不知道是从哪里请来的,问旁的或许不知道,但问到妆容问题,那真是说的头头是道。
    明明跟孙婆一样的年纪,人家愣是活的忒精致,忒细腻孙婆刚开始的时候也憋了一股气,想着捣腾捣腾自己,可这种想法并没有坚持一天就妥协了苏觅也想跑,被喜婆喝住:“虽然有女为悦己者容的老话,但将自己收拾的漂亮了,是不是心情也好?更何况男人有几个不爱美色的?就算口头上说不喜欢的那群,他们也没娶头老母猪。
    ”喜婆用不同于她的温婉美貌的犀利口气成功镇服了苏觅然后就是因材施教阶段“姑娘的年纪显小,底子也好,现在不用浓妆,只需清清爽爽的,便如那些在院子里头带着花的嫩黄瓜儿了,见着的人就没有不想折一根来尝尝的”“但是也不是说浓妆就不需要学了,人总有老的一天,等过了三十岁,脸色就是照妖镜,能看出一个人是开心还是疲惫,但是没有总是开心的人,这种时候要想提起精神来,先收拾收拾自己,画个好看的妆容就很有必要了。
    ”“米粉,铅粉,水银粉、紫粉,珍珠粉,滑石粉、爽生粉、养颜粉、香粉,各有利弊,咱们一样一样的讲就按您眼下的脸色来看,稍微用一点珍珠粉也就够了”苏觅想点头,被喜婆喝住:“别乱动,这粉不如铅粉好敷”“行了,”喜婆轻轻推着苏觅的下巴让她照镜子:“接下来咱们就可以擦胭脂了。
    ”程瑜琛进门的时候听见苏觅道:“胭脂就算了,省的被我给吃下去”喜婆轻轻啐她:“这里的胭脂都是上等的好货,没有一点掺假的,别说吃一点,就是整盒子吃下去,也不会闹肚子也别看爷们儿外头正经的不得了,哪有不喜欢吃胭脂的?咱们上京那边最大的胭脂铺子的东家就是个男人,这天下啊,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
    ”程瑜琛觉得这话说的不对,他可是没有胭脂照样吃的很香的不过他也极想让苏觅打扮起来——想看看不一样的她于是他没有作声,直接停在外间,听着里头的动静苏觅一会儿道:“哎呀,太红了”喜婆会说:“你轻轻抿一抿”“好了,接下来咱们画眉毛。
    您这眉毛很浓,得稍微修修”程瑜琛再要继续听,就听不到动静了,不免探头一瞧,就见喜婆拿了一只小镊子正在替苏觅拔眉毛,苏觅则闭着眼一动不动喜婆问:“疼吗?”苏觅道:“还行,能忍”喜婆笑:“您可真能忍,眉毛这里的皮子嫩,拔起来最痛的。
    能忍痛是好事,不过叫出来也没事”苏觅:“我叫不出来”程瑜琛一听她说这句话,立即勾唇笑了起来,又缩回身子继续等着喜婆终于道好了,让苏觅睁眼,这次换苏觅笑:“看起来善良多了”这话将喜婆逗得哈哈大笑,贴花钿的时候特意让苏觅自己选。
    要知道这种大胆的尝试很可能与喜婆自己的审美相违背,她也是十分冒险了果然苏觅选了一款看着就十分霸气的,整个图形呈倒三角,花瓣颜色自下而上逐渐变浅,喜婆道:“这种花钿就是男子画也使得”贴好之后,苏觅对着镜子道:“看着都不像我了。
    ”喜婆不知道何时走了,程瑜琛进来,笑着站在她的身后:“那你喜欢吗?”苏觅眨了眨眼,有点害羞的伸手挡了一下脸:“你什么时候来的?”程瑜琛坐在她旁边,这下终于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了,心中惊喜的同时,嘴上却道:“我瞧着跟你平日也没有多少区别,大概是你寻常不爱照镜子的缘故。
    ”苏觅没有听出他的口是心非来,信以为真的道:“那我以后少上妆吧?好麻烦的”有这个空闲干点什么不好?程瑜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故作大方的道:“都随你这是母亲给你的见面礼,本来应该是成亲后给你的,她来不了,命人快马送了过来,我便拿给你了。
    ”苏觅有点僵硬,也有点儿感动程夫人给的见面礼太重了,是一整套的首饰,放在锦盒当中,流光溢彩不说,难得的是搭配起来相得益彰,给人增色不少“这太贵重了”程瑜琛笑:“她只有我一个儿子,东西不给你给谁?”说着伸手捏了一下苏觅的耳垂。
    倾身上前低声问:“明天就要嫁给我了,开心吗?”苏觅的脸色一下子大红,比腮上的胭脂颜色更深这天下午程瑜琛将她嘴上的胭脂吃了个干净,用翻来覆去形容都不为过,谁叫苏觅知道男人也是爱口是心非的经过这一次,她终于对上妆没那么排斥了。
    婚姻六礼在不同的时候侧重各有不同,在大靖朝文定之后这婚事便是板上钉钉了,所以当初高家舅母才能舔着脸想让高玉娘的棺木埋进齐家祖坟里,换句话说,若是当初高玉娘没死但也只剩下一口气,那她照样是齐家的人朝廷规矩跟婚姻习俗如此结合,还是为了尽早尽快的巩固这种夫妇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迎娶的这一日就成了大喜的日子,相当于新婚夫妇已经领了结婚证,只差摆酒宴请亲朋了新娘子在嘉宁关的内城楼的二楼端坐,本来程瑜琛想让她从府衙出嫁,还是董梁道:“她是湛王遗脉,真正的皇家血脉,纵不能从皇宫出嫁,也应该从嘉宁关主城楼上出嫁,权作是从宫中出来的。
    ”程瑜琛想了想同意了嘉宁关的上下可以说尽数握在他手中,应该没有人胆敢从中使坏,再说到时候还有母亲打发来的全福嬷嬷陪着呢不过为了防止董梁使坏,程瑜琛还是将他拘在摆酒席的这边院子里头一切安排就绪,程瑜琛心情略浮躁,回想自己跟她认识的这几年,有不可思议,同时又觉得是顺理成章的。
    相识的时候他们彼此都不了解对方,后来一层层的认识了,了解对方的同时,也让对方认识到自己,过程之中的情感变化是不由自主的,很符合那句情不知所起众人都有事情在忙,反而是新郎官空闲出来程瑜琛三步两步的就走到了嘉宁关的主城楼这边,这座城楼曾经许多次被鲜血染红,有北蛮人的,也大靖兵士的,这还是头一回披红挂彩,到处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和红绸布。
    程瑜琛盯着写着囍的喜联看了又看,眼睛余光看到之前的成衣店跟布庄,几不可察的缩了一下,同时也反省了反省,他知道这个店有问题,蜜娘不说,他可以不从她那里问,但是该抓紧的还是得抓紧不过即便这样想着,他也还是先上了楼。
    上过妆的蜜娘身着正红的嫁衣坐在椅子上,凤冠则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程瑜琛进门的时候,喜婆正喂她吃汤圆小小的白团由小调羹盛着,不沾唇就进了她的嘴里程瑜琛等苏觅摇头不吃了,才出声喜婆一看见他来了,顿时收拾了碗筷去到外头,内心也是啧啧称奇,一日也离不开新娘子的新郎忒少见了。
    “蜜娘”“嗯”“真正的苏觅早已经去世了,我们以后就用蜜娘的称呼好不好?”“好”她轻声道没有迟疑,也没有犹豫她曾经想过代替苏家姐姐活下去,可还是不行,她的性子就不是那种贤良淑德的,自然也不能使人感觉到如沐春风,勉强自己去伪装成另一种性格,这实在太糟糕了,生活也因此被她搞得一团乱,与其那样压抑自己,不如活出自己的特色来。
    程瑜琛对她的回答太满意了,笑着问:“今儿怎么说话这么简短?”她浅笑:“是口脂太厚了,怕花了妆容”“有我在,没人敢笑话你”她听了这话,眼中笑意更深,大大的眼睛几乎要弯成上弦月并不是怕人笑话,而是想尽量的呈现最美好的自己,不叫辰光虚度,不留遗憾。
    她笑眯眯的看向他,这一刻两个人心有灵犀,他亦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不由握住她的手笑了起来程喜喘成狗似的爬上来:“爷啊,再有两刻钟就到了迎亲的时辰了”您跟新娘子还黏糊在一起,是想让我们把你们俩一起迎回去吗?。
    程瑜琛这才站起来,“等我一会儿”蜜娘也站了起来,轻声道:“嗯”程瑜琛不叫她送,可她还是走到外头,看着程喜跟程瑜琛一起下了城楼,再上马,往他们的新宅的方向走去,程瑜琛驾着马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四目相对,他立即露出一个笑容,并且挥手张嘴叫她回去,他并不愿意有过多的人看到自己的新娘。
    两刻钟后,新郎带着迎亲队伍如期而至全福人跟着,喜婆跟孙婆一起将新娘子搀扶出来众目睽睽之下,程瑜琛弯下腰从盖头下头往上瞧了一眼众人无不被他的举动搞得大笑,唯独他知道自己手心里头全是汗水董梁终于被他放了出来,充当新娘子的兄长,完成了背新娘子上花轿的任务。
    嘉宁关从未有过的热闹,人人都在议论不知新娘子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新上任的主将大人求娶并且亲迎这声势风头甚至盖过了当初以公主仪仗出嫁北蛮的小郡主入乡随俗,有礼官安排的仆婢拿着宝镜在前引导,新郎新娘手握牵红,踩了用黄黏米做的年糕,寓意着“步步登高”,一步步的走到正厅。
    拜过了天地,又朝着上座空着的位子拜了父母,之后夫妻对拜,在礼官的“送入洞房”声中,鞭炮齐鸣程瑜琛的欢喜无以言表,恨不得将蜜娘抱起来一下子窜到新房里头去之后的规矩虽然依旧按部就班,但新郎身上的急切以及心不在焉也叫两个全福人跟喜婆们都含笑交换着神色。
    不仅喜婆们看不下去,苏觅也被程瑜琛的目光给逼的脸色酥红,她之前胭脂上的浅,现在羞窘上来之后,脸色真是红透了,比胭脂看着更自然,更炫目新房里终于只剩下一对新人程瑜琛长长的呼了口气,伸手把蜜娘的手攥起来:“我一直提心吊胆的,还真是平生头一回这么紧张呢。
    ”不过说完这句,他就不由分说的将人抱到了自己腿上,帮她摘了凤冠,极其自然的问:“累不累?要不要吃点东西?”说着话,伸手刮了一下她的脸,而后笑道:“原来你是羞的,并不是擦多了胭脂啊”这人!一旦没有外人就变得不正经起来。
    蜜娘瞪了他一眼,“你还不快去敬酒?”程瑜琛笑的畅快的拍了拍她的腰:“放心,我一定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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