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地下党都爱住在这片区域,为何敌人难以发现
上海虹口足球场位于上海内环内。这一地标紧邻内环高架路,东临鲁迅公园,南靠四川北路,北连大连西路,轨道交通3号线和8号线在此设站,每逢夜晚有体育赛事或者演唱会,这一区域附近堪称人山人海。每当此时,看着成群结队的年轻人,欢笑着、交谈着、兴高采烈地举着灯饰或者气球从这里走过,都让人感到生活本身的美好——也就在足球场南,可以拐入一条小小的黄渡路。
黄渡路107弄堂深处的15号,是一幢不起眼的红砖小楼,与周围其他民居并无二致,但门口挂着由陈云题写的“李白烈士故居”牌匾。
李白,原名李华初,1910年出生于湖南。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7年至1948年在上海搞秘密电台工作,其间有过三次被捕,最后的时光就和夫人裘慧英携子住在这幢小楼北屋三楼,共27平方米。党的地下秘密电台就设置在小阁楼上。
今年是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在那段烽火连天的岁月中,上海虹口区成为隐蔽战线的重要据点,见证了无数革命志士为民族解放事业作出的巨大牺牲和贡献。
李白烈士故居
虹口区之所以成为隐蔽战线重要据点,与其独特的地理政治环境密不可分。
上海作为近代中国的通商口岸,租界林立,而虹口则是公共租界的重要组成部分。外国势力在此享有治外法权,中国政府的管辖能力受到极大限制。这种权力的真空地带为革命活动提供了天然的掩护。
更为特殊的是“越界筑路”现象。租界当局为扩张势力范围,将道路修建至租界之外,形成“半租界”区域。鲁迅曾用“且介亭”命名自己的杂文集,即“租界”二字各取一半,形象地揭示了这种模糊的管辖权。
虹口记忆传讲室首席传讲人张家禾告诉记者,虹口武进路以北的四川北路沿线正是越界筑路的典型区域。这里马路由租界巡捕房管理,而弄堂深处则归中国警察管辖。这种交错的管理格局为革命者提供了灵活的活动空间:一旦被发现,他们可以迅速转移至租界区域,躲避追捕;而在华界活动时,又能利用租界的法律屏障保护自己。
此外,虹口还是日本侨民的聚居地。从吴淞路到横浜桥,日本商贩、公司职员,甚至特务机构混杂其中。这种“华洋杂处”的环境使得情报工作更加隐蔽。中共地下党员可以伪装成普通市民或商人,利用日侨区的复杂性掩盖真实身份。
不仅是地理上的特殊区域,虹口更是左翼文化与革命思想的汇聚地。
左联会址纪念馆
20世纪二三十年代,鲁迅、茅盾、郭沫若等文化名人曾在此居住,左翼作家联盟的活动也频繁展开。聂耳、田汉在虹口的生活、革命经历,对他们创作《义勇军进行曲》影响深远。这种浓厚的进步氛围为隐蔽战线提供了思想基础和人才支持。
左联的第二次全体大会就是在日本记者尾崎秀实的帮助下,于虹口秘密召开的。尾崎秀实作为苏联情报人员,同时也是日本记者俱乐部的成员。
1938年到1942年,山阴路124弄28号住着一个日本人中西功,他是中共党员,潘汉年情报系统战略情报员。
这种跨国界的合作在隐蔽战线中尤为关键。
海报设计:王晨
原标题:《上海的地下党都爱住在这片区域,为何敌人难以发现》
栏目主编:杜晨薇
来源:作者:解放日报 周楠 吴頔 徐心远 沈轶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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