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b:作者] 发表于 2025-9-28 19:55

阮玲玉去世后有多凄惨?横不到8尺的墓地,墓草凄凄,满目苍凉

1953年10月,初秋的上海仍带着潮湿的咸味。一位从影戏学校毕业的青年按照长辈留下的地址,沿西宝山路一路打听“联义山庄”。他想再看看那位银幕传奇的埋骨之所。可刚踏进墓区,扑面而来的却是刺鼻的荒草味,道路被雨水冲出一道道沟壑,极不好走。

拨开齐膝的杂草时,他看见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皮歪斜在小土丘旁——那便是阮玲玉墓地唯一的“围栏”。不到八尺见方的土地早被野草占满,只剩一块石碑勉强立着。石碑前搁着两块薄木牌,一块写着“唐阮玲玉”,另一块已被风雨漂淡,字迹模糊。青年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怎么能这样对她?”
有人说,明星的光环最怕时间,可谁能想到,距她去世还未满二十年,墓前竟是这般冷落。为了弄清缘由,青年开始向老看守打听。老看守叹了口气:“乱世里,哪顾得上维护墓地?再说,没谁肯出这份钱。”一句话,像一记闷雷。

镜头若往前推十八年,场景截然不同。1935年3月11日,上海街头乌压压一片人头。自发送行阮玲玉的市民据说达到三十万,扶柩的,是中国影坛最响亮的十二张面孔。那天的万国殡仪馆门口水泄不通,花圈堆得比人高。有人感叹:“这排场,活人都羡慕。”
短短十八年,从万人空巷到荒冢孤坟,落差令人发寒。事实上,阮玲玉生前经历的跌宕,与墓地的凄凉何其相似。她出生于1910年,家境寒微。父亲早逝后,母亲靠给洋楼打杂维持生计。那段吃百家饭的日子,给女孩心底按上自卑又倔强的烙印。1926年,阮玲玉凭《挂名的夫妻》崭露头角,旋即在《神女》《小玩意》等片里技惊四座。吴永刚那句“感光最快的底片”并非恭维,了解拍摄流程的人都知道,要在没有台词的默片里用面部、身体讲故事,难度极高,但阮玲玉做到了。

声誉随之而来,麻烦也随之而来。她与纨绔子弟张达民的婚姻,只用了三年就被赌博、酗酒和家产纠纷拖垮。张达民不甘心失去摇钱树,开始纠缠不休。正当阮玲玉觉得自己在唐季珊那里找到了“稳定”,更凶险的风浪悄悄逼近。唐季珊风度翩翩,却极爱面子。1934年,张达民联合小报记者抛出桃色绯闻,“阮玲玉两姓夫人”一说掀起轩然大波。唐季珊深受其害,转而把怨气撒向她,“都是你害我面子丢尽”,这是护士后来听到的原话。
夜半时分,唐季珊粗暴的指责、报刊排山倒海的谣言、法院旷日持久的官司,把26岁的女子逼到绝境。“人言可畏”写在遗书里,那封信被唐季珊刻意修改,遮掩了自己的责任。有人曾与唐季珊当面对质,他只冷笑:“死都死了,还计较什么?”如此凉薄,不由让人心寒。

葬礼过后,风云更迭。1937年淞沪会战爆发,“联义山庄”多次被战火波及,墓碑被炸毁、草皮被烧焦,在所难免。进入四十年代,上海更换多次政权,墓园无人托管。新中国成立后,影坛关注点转移,“旧上海明星”不再是舆论焦点,维护费用无人承担。阮玲玉的母亲与养女早已迁居香港,后续更无力保养墓地。这样一来,破败也就成了注定。
“唐阮玲玉”四个字惹人侧目。青年忍不住问老看守:“谁刻的?”老看守摇头:“听说是唐季珊托人立的,他怕别人忘了他跟阮小姐的关系。”这番说法并未得到官方佐证,但许多知情人士信其为真。试想一下,用逝者的名声为自己贴金,这种做法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值得一提的是,1957年上海文化界人士发起“重修影人墓园”倡议,阮玲玉的墓地被列入首批名单,可惜经费始终不到位,计划无限期搁置。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随着她主演的影片被重新修复、放映,社会才再次想起这位短命巨星。那时有人拨款在龙华建“阮玲玉纪念碑”,才算给她一个像样的凭吊之所。
从银幕传奇到埋骨荒丘,她的遭际似乎在提醒世人:浮华背后,一切成败皆由时代洪流裹挟。或许正因如此,1953年那位青年离开墓园时一句低语分外刺耳却也真实——“生前人挤破头,死后连草都没人锄。”

历史无法改写,但荒草之下的石碑还在。只要还有电影存在,她在镜头里抬眼、低首、含泪、微笑的每一帧,就不会随乱草一起腐朽。这,大概是对阮玲玉最好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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