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把北匈奴打到欧洲的,其实并非卫青和霍去病,而是另一个人
每当提起汉朝痛击匈奴的辉煌历史,卫青和霍去病的名字总是如雷贯耳。霍去病那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豪言,连同他封狼居胥的壮举,早已成为民族精神的象征。但历史的长卷中,真正给予北匈奴毁灭性一击、迫使其举族西迁远走欧洲的,却并非这两位西汉名将,而是一个常被后世忽略的名字,窦宪。
窦宪生活的东汉时代,距离卫霍二人已逾百年。此时的匈奴虽因汉武帝时期的连续打击而分裂为南北两部,但北匈奴仍是悬在汉帝国边疆的一把利刃。
南匈奴归附汉廷,而北匈奴盘踞漠北,时而称臣纳贡,时而南下劫掠,成为帝国北疆的顽疾。
永元元年(公元89年),一个改变欧亚大陆命运的战机降临。窦宪因擅杀皇室成员而获死罪,为赎性命,他主动请缨北伐匈奴。
恰逢南匈奴单于上书请求东汉联合出兵剿灭北匈奴,朝廷当即任命窦宪为车骑将军,统率汉军精锐,并联合南匈奴、乌桓、羌胡等部族组成联军,剑指漠北。
稽落山(今蒙古国达兰扎达加德西北)一役,汉胡联军与北匈奴主力展开决战。窦宪指挥联军如疾风扫落叶,斩首一万三千余级,俘虏牲畜百万,北匈奴二十余万人投降。
单于仅以身免,仓皇西逃。为铭记这不世之功,窦宪登上燕然山(今蒙古杭爱山),仿效霍去病旧事,命随军的史学家班固撰文刻石,铭刻汉家威德于绝域,这便是与“封狼居胥”齐名的“燕然勒功”。
但这并非终结。两年后的金微山之战(公元91年),窦宪再度给予北匈奴致命一击。
史书仅以六字记载了北单于的结局:“逃亡不知所在”。曾经雄踞草原的北匈奴政权,至此彻底瓦解。
改写欧洲的“上帝之鞭”北匈奴溃散后,其残部的去向成为中国史官笔下的空白。然而当我们将目光转向同一时期的欧洲史籍,一条隐秘的迁徙轨迹逐渐浮现。
约公元350年,东欧平原突然出现了一支被称为“匈人”(Huns)的神秘游牧民族。他们自顿河以东汹涌而来,骑术精湛,箭术刁钻,战术飘忽如鬼魅。
首当其冲的阿兰人(居住于今俄罗斯南部)虽以勇猛著称,却在匈人排山倒海的骑射攻势下迅速溃败。紧接着,东哥特、西哥特等日耳曼部族接连遭殃,整个东欧陷入一片恐慌。
匈人的出现恰似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战败的哥特部落涌向罗马帝国边境寻求庇护,罗马皇帝瓦伦斯出于人道允许难民入境,却埋下了灾难的种子。
378年,哥特难民与罗马军队爆发冲突,阿德里亚堡一战,罗马皇帝战死,四万精锐全军覆没。罗马帝国被迫于395年分裂为东西两部,古典欧洲的秩序开始崩塌。
匈人的领袖阿提拉被惊恐的欧洲人称作“上帝之鞭”,他的铁骑踏遍高卢与意大利,甚至兵临罗马城下。
451年沙隆会战,匈人与罗马-日耳曼联军血战五日,死伤数十万;若非军中突遭瘟疫,罗马城或许早已陷落。
欧洲人眼中的天降灾星,究竟从何而来?
匈人即匈奴的铁证北匈奴残部西迁后的两百多年里,中国史书几乎失去他们的踪迹。但当我们把东汉史籍与欧洲文献对照,一条清晰的迁徙链条浮出水面。
北匈奴的迁徙并非直线西进,而是分四个阶段接力式推进。
悦般时期(约91-160年)。窦宪金微山大捷后,北单于率残部逃至西域乌孙西北的悦般国(今新疆至哈萨克斯坦一带),在此盘踞七十余年,屡次骚扰汉朝边疆,甚至一度迫使东汉放弃西域。
康居时期(约160-260年)。鲜卑崛起占据匈奴故地,北匈奴被迫西迁至中亚阿姆河流域的康居国(今乌兹别克斯坦)。为站稳脚跟,他们淘汰老弱、精选战士,以武力征服当地。
粟特时期(约260-350年)。面对贵霜帝国挤压,北匈奴继续西进至咸海周边的粟特国(古称奄蔡),杀其王夺其权,统治近百年。北魏史书记载:“匈奴杀粟特王,至王忽倪已三世矣”。
阿兰时期(约350-374年)。柔然人西扩迫使匈奴人冲击黑海北岸的阿兰国。公元374年,这支已与中亚游牧民族混血的队伍,以“匈人”(Huns)之名渡顿河现身欧洲。
语言与习俗的惊人吻合更添铁证。匈奴首领称号“单于”后缀“鞮”(意为“孝”),而匈人王阿提拉(Attila)、其子孙阿巴鞮(Apad)均保留“鞮”音。
双方共行“歃血为盟”。匈奴以白马头颅盛酒盟誓,欧洲史料记载匈人同样以杀马饮血为誓。脱帽谢罪之礼从匈奴宫廷延续至匈牙利传统,成为欧洲常见礼节。
所以,这支让罗马颤抖的“上帝之鞭”,正是被窦宪逐出东亚的北匈奴后裔。
勒石燕然的战神窦宪的人生宛如一枚硬币的两面:一面铭刻着旷世战功,另一面写满了骄横癫狂。
燕然山刻石后,窦宪被东汉朝廷封为大将军,地位超越三公。他主导的两次北伐彻底瓦解北匈奴政权,使汉朝北疆赢得百年安宁,西域诸国重归汉室管辖。
班固在《燕然山铭》中盛赞其功:“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成就直追汉高祖、文帝时代的传奇。
弑君者的末路。然而胜利冲昏了窦宪的头脑。他仗着军结党营私、强占民田,甚至公然刺杀都乡侯刘畅(汉章帝侄子)。当命案曝光,太后怒而下令处死,窦宪只能以北伐赎罪求生。
永元四年(92年),就在北匈奴覆灭一年后,汉和帝与宦官郑密设局:先收其大将军印绶,再派兵包围府邸。自知罪无可赦的窦宪在押解途中饮鸩自尽,家族党羽被连根铲除。
这位改写亚欧历史的名将,最终因背叛君臣大义,成了权力游戏的祭品。
蝴蝶的翅膀,如何扇动罗马的风暴当我们把目光从燕然山的石刻转向多瑙河畔的烽烟,一条跨越时空的因果链豁然显现。
金微山与燕然山两战,将北匈奴逐向中亚;经过近三世纪休养混血,匈奴后裔以“匈人”之名横扫东欧;匈人驱赶日耳曼部落涌入罗马边境,378年阿德里亚堡战役皇帝战死,395年帝国分裂,476年西罗马灭亡。
史家吉本在《罗马帝国衰亡史》中慨叹:“汉朝将军在亚洲草原上的一次追击,最终动摇了欧洲文明的根基”。
窦宪不曾想到,他为赎罪而发动的远征,竟在万里外掀起滔天巨浪。历史的吊诡莫过于此,个人功过转瞬即逝,但铁骑踏出的涟漪,终将重塑世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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