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中国女子将两个小瓶带回国,美国海关因疏忽放行追悔莫及
1957年冬,一名黑发女子在美国入境口,一手拎箱,一手捏着票根,步子不快。她被叫停,箱扣“啪”一声弹开。彼时海关查得紧,翻检的人面无表情。衣物底下露出两只小药瓶,和一叠现金。
“给母亲的药。”她压低声音,“她病着,等这个。”据后来的回忆,现金是6800美元,瓶子被允许带走,钱则被扣下。她抿嘴点头,转身走远,额头汗意未退,眼角却有一丝轻松。
故事并不从这里开始。转回1930年代,福建莆田的潮气从溪边飘到学堂窗下。1918年出生的林兰英,在重男轻女的家风里顶住压力,逼着自己进校门;据同学回忆,她那会儿总是抱着书,一坐就是半日。
1936年,18岁的她考入福建协和大学物理系。校内设备朴素,黑板反光,粉尘常沾到袖口。她仍乐此不疲,写实验报告到深夜。
再往后,战事起伏,学校多次迁徙。她在讲台上站了几年,板书利落。有人说她“像尺子一样直”,更确切地是对理科的那股较真撑着她。
转年,和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合作机会到了。据资料,她赴美深造,先取硕士,后继续做晶体方向的研究,课下补了数学学位课程。英语口音没完全改过来,咖啡也喝不惯,她干脆多待在实验室。
那会儿美国的半导体圈子正热,锗、硅的单晶长法一日日改进。她进入企业研发部门工作,据当时介绍为Sylvania公司,高薪与设备齐备,项目节点清晰,指标也硬。
对照之下,国内仍在从零搭台。1956年,国家发出“留学人员回国服务”的号召。她权衡许久,写了几封去留两难的信,末了还是决定回。
据一些口述材料,她以“母亲病重”请假,买了船票。难题来了实验里提炼的两种单晶材料——锗与硅,如何带回?她把它们分别装进药瓶,随身挟带。严格说来,这段细节在公开史料中尚有争议,但在多次转述里始终出现。
时间跳回那道关口。海关看见了钱,没看懂瓶中物。她放下现金,拎走药瓶。若这段情节的可信度需要打个折,也足见她彼时的取舍。
1957年1月29日,她抵达香港。据接站的人回忆,她一下车就长舒一口气。随后北上,进入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岗位是研究员。
等到新的工作台点亮,她把瓶中样品交给同事,开始搭建设备、培育种子晶。那会儿材料、仪器都短,能找的玻璃管和耐火砖都要反复清洗,电源时有波动,炉温曲线更难驯服。
据研究所年报与同行回忆,团队很快做出了国内早期的单晶锗,并推动了单晶硅的生长工艺。数量不大,却能校准一批关键参数掺杂浓度、位错密度、载流子寿命,实验笔记写满了页边。
由此,半导体器件的小试跟上来。点接触、合金型,再到平面工艺的摸索,材料环节逐步补齐,后续的军工与通讯项目才有落脚点。更有说服力的是,后来多项“第一”的新闻里,都能看到材料组的身影。
反过来高薪与设备的对照始终刺眼。她偶尔提起美国同事的来信,语气里带点怀旧,也止于怀旧。她的生活细节很简单,清粥就咸菜,桌上常摊着论文复印件。
此前故事里的“母亲的药”,末了成了一个隐喻。一瓶是锗,一瓶是硅,装着后来中国电子工业最初的一束火。
时间再跳一次,回看起点。这条线索未必每一笔都能在档案中精确坐实,像海关的现金数字、对话措辞,都更接近口述的质感;然而可以确认的是,她在1957年回国,入职中科院物理所,参与并推动了我国半导体材料从无到有的进程。
她的名号被媒体称作“中国半导体材料之母”,学术界更愿意说“奠基者之一”。称谓可以斟酌,贡献不必拔高。
城市在北方的风里生长,工厂的烟囱一根根竖起。有人问她值不值。她只说过一句,“路总得有人先走。”据此,我们把那两只药瓶记在心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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