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宣帝刘病已将西汉推向顶峰,功绩不输汉武帝,为何知名度不高?
公元前91年,长安郡邸狱里,一个婴儿差点被乱刀处死,却因邴吉的一声喝止,活了下来。谁能想到,这个“狱中婴儿”日后竟坐上大汉皇帝的宝座,名叫刘询,也就是汉宣帝!他整顿吏治、平反冤狱、安定边疆,把汉王朝推到巅峰,史称“孝宣中兴”。
可奇怪的是,后人说起汉朝,想起的是开疆拓土的汉武帝,却少有人记得这位从囚徒到帝王的奇人。
功绩不输武帝的汉宣帝,为什么知名度却远远不及?悬念就在这里。
狱中婴儿的惊天逆转在西汉的漫长历史里,有一个镜头,常常被史书一笔带过,却足以让人心头一震。
那是公元前91年的长安,皇城脚下的郡邸狱。
夜风猎猎,铁锁生寒,监狱的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内谒者郭穰急匆匆赶来,他带着汉武帝的密令——长安狱中,皆斩!没有例外,不论罪轻罪重,一律处死。
铁门紧闭,里面传出婴儿的啼哭声。那孩子,还不到一岁,名字叫刘病已。
他的祖父是戾太子刘据,母亲、父亲、祖母早已在“巫蛊之祸”的血雨腥风中丧命。
全族被灭,他成了孤零零的遗脉,却也被打上罪人之后的烙印,扔在黑牢里等死。
按常理,这个孩子活不到天亮。
但因为丙吉,他活了下来。
面对皇帝的圣旨,狱官丙吉却紧闭大门,横身挡在门口,说道:“普通人都不能无辜杀害,何况曾皇孙。”
这一句话,保住了这个孩子的性命,也悄然打开了历史的闸门。
多年后,刘病已已经坐在未央宫的御座上,成为堂堂一国之君——汉宣帝。
这就是汉宣帝的开局:从死亡的阴影里走出来,带着满身疮痍,也带着刻进骨血的痛感。
他比任何皇帝都清楚,什么叫冤屈,什么叫人命关天。
于是,后来的政平讼理、轻徭薄赋、平反冤案,都不是书房里想出来的治理术,而是他亲眼看过、亲身熬过的劫难所逼出来的答案。
一个从囚牢里走出的皇帝,他的治国逻辑,自然与众不同。
尊重历史,稳住霍光余威在西汉的宫廷里,权力的交接常常伴随着血雨腥风。
霍光,这位辅政大将军,权倾朝野二十余年,几乎把皇帝当成摆设。
汉宣帝刘询继位之初,不过是霍光掌中的一枚棋子。
可奇怪的是,当霍光病逝的那一刻,人们等来的并不是新帝的大清算,而是一场出人意料的尊崇。
汉宣帝没有追究霍光生前“专政”的旧账,更没有借机羞辱这位压在自己头顶多年的巨擘。
相反,他在麒麟阁图像上,把霍光列为首位功臣,名字都不直书,而是以“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示之,以示特殊的敬重。
这样的处理,别说在汉代,就是在整个帝王史上,也算罕见。
这不是软弱,而是清醒。刘询懂得,霍光之所以能屹立不倒,不是只靠权术,而是因为他承接了汉武帝轮台诏之后的休养生息国策,让大汉从兵连祸结的衰局中缓过一口气。
如果贸然翻案,不仅会抹杀功绩,更会让朝堂动荡。
可是,尊重霍光,并不等于容忍霍氏。霍光死后,霍显、霍禹等人仗势欺凌,甚至毒死了许皇后,谋废太子,野心昭然若揭。
面对这群借着“霍光光环”横行的家族成员,汉宣帝毫不手软,彻底清算,诛灭霍氏满门。
杀伐果断的背后,却又留下了一个政治姿态:他始终把霍光与霍氏的余孽区别开来。
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政治手腕,让人看得心惊。
对内,他没有让历史恩怨蒙蔽自己的眼睛,而是通过分清霍光功绩与霍氏罪行,完成了一次稳健的权力转移;
对外,他以大度和尊崇树立起新君承旧业的姿态,避免了改朝换代式的震荡。
可以说,刘询的亲政不是靠激情澎湃的改革,而是以一种近乎冷静的耐心,一步一步将帝权收回,逐渐奠定属于自己的基石。
那一刻,他不是狱中婴儿,也不是霍光手里的棋子,而是一个真正的帝王。
政平讼理,吏治清明如果说狱中的血泪让刘询刻骨铭心,那他亲政后的第一把火,就是烧向了司法。
因为他比任何皇帝都明白,“冤”字背后,是多少家庭的破碎与多少无辜的流血。
刚坐上皇位的时候,大汉的司法系统烂到骨子里。
酷吏横行,刑罚苛重,百姓一旦落到衙门,轻则破家,重则送命。
汉武帝晚年征伐四夷,耗尽国力,吏治更是乱象丛生。宣帝少年时在狱中长大,看过多少人被错杀冤杀,他心里最清楚。
于是,他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政平讼理。
这不是一句空话。宣帝上台第三年,廷尉史路温舒上疏,说秦朝有十失,其中之一就是狱吏残酷。
宣帝读后动容,下诏:“决狱不当,使无辜蒙戮,父子悲恨,朕甚伤之。”
随后,他增设廷尉平,专门负责复核冤案,还亲自到宣室听审疑狱。
更重要的是,他用人有方。魏相、丙吉、黄霸、于定国,这几位丞相全是法吏出身,清廉能断案。
魏相治政务实,丙吉宽厚仁直,黄霸外宽内明,于定国更是被百姓称作张释之再世,因为他断案平允,天下几乎无冤民。
这样的组合,奠定了大汉政治的清明局面。
与此同时,宣帝还整顿地方。西汉京师三辅,自秦汉以来一直是豪强盘踞、盗贼丛生的难治之地。
可到了宣帝治下,赵广汉、韩延寿、张敞等能吏相继上位,豪强噤声,百姓称治。
张敞更是个儒雅的地方父母官,以礼教化百姓,让京师之地一改积弊。
这就是汉宣帝的过人之处。他并没有像武帝那样,把功业写在战场上;而是把功业写进了律令,刻在了百姓的心里。
他的政平讼理,不仅是法律的清明,更是对自己命运的回应——那个曾经被关在牢里的婴儿,如今要用一国的力量,去终结冤狱。
可以说,汉宣帝的中兴,靠的不是惊天动地的改革,而是一种从根子上拨乱反正的耐心。
司法清明,吏治端正,百姓安居,这才是真正的“盛世根基”。
边疆稳固,盛世由来西汉的疆土,从来都是靠刀剑换来的。
汉武帝一生对匈奴连年用兵,虽然拓展了疆域,却也让国库空虚、百姓困顿。
到了宣帝这里,战争已经不再是为了开疆拓土,而是为了让天下长治久安。
最经典的一幕,莫过于呼韩邪单于入朝称臣。
那是甘露三年(前51年),长安未央宫,风光无两。匈奴单于率部下远道而来,朝拜时竟自称藩臣。
要知道,匈奴曾让汉高祖白登之围险些丧命,让历代皇帝头疼不已。
而今,他们却愿意低头,愿意融入大汉的体系,这不仅是一场外交胜利,更是一种格局的转换。
宣帝深知,打仗可以赢得一时的疆土,但安抚、整合,才能赢得长久的稳定。
于是他顺势在西域乌垒城设立西域都护府,让汉朝的制度与军政力量深入中亚腹地。
西域诸国从此依附于大汉,丝绸之路逐渐成形,商旅往来络绎不绝。可以说,这一步棋为后世的中西交流奠定了根基。
与此同时,西羌的叛乱也被老将赵充国等人稳稳镇压。
宣帝治下,大汉边境几乎前所未有的安宁,连守边士兵的数量都减少了。
百姓不用再为战事流离失所,商贸和农耕逐渐恢复,国库日渐充盈。
如果说汉武帝的时代是一部豪情万丈的史诗,那么汉宣帝的时代更像是一幅徐徐展开的长卷。
没有那么多血腥冲突,却在不知不觉间,把大汉推上了真正的高峰。
范文澜说得直白:“汉武帝时期,西汉进入全盛;汉宣帝时期,西汉达到了全盛的最高点。”
边疆稳固,国力充盈,百姓安居乐业。这样的盛世景象,才是孝宣中兴的底色。
只是盛世往往安静,不如战马嘶鸣那样惊心动魄,所以,后人记住了武帝的赫赫战功,却常常忽略了宣帝的厚积薄发。
功过并存,声量不及汉武帝历史往往记得轰轰烈烈,而忽视细水长流。
汉武帝驰骋疆场,开疆拓土,他的故事自带传奇滤镜;而汉宣帝偏爱内政,着力在司法、吏治和边疆稳固,看似平实,不够“惊心动魄”。
这就是他们在知名度上的差距。
宣帝的功绩不可谓不大。司法改革,平反冤案,整肃吏治,让大汉政治清明;轻徭薄赋,常平仓调节粮价,让百姓安居;
外交上安抚匈奴,设西域都护府,让大汉的影响力扩展到中亚。西汉的国力在他手中,真正走到巅峰。
但他的统治并非完美无瑕。后期,他逐渐偏离了最初的清明之治:
他重用宦官、外戚,让政治出现隐患;
奢华逸乐,恢复武帝时期的繁冗排场;
打压谏臣,像盖宽饶这样直言敢谏之士,竟被逼到自刎北阙。
这些弊端,为后来外戚、宦官专权埋下了伏笔,也让后世评价时多有争议。
南宋理学家吕祖谦就曾说:“论其功则为中兴之君,论其罪则为基祸之主。”
然,汉宣帝的一生不可谓不称其,他的功绩不可谓不恢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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