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荻独子回国扫墓,跪在张作霖墓前说:我代表您儿子来看您了
1994年5月,赵一荻的独子张闾琳回国了。这哥们儿专程跑到沈阳,来到张作霖的墓前,跪下来说了一句:“我代表您儿子来看您了。”这话听着简单,可背后故事多了去了。这不光是张闾琳自己对爷爷的缅怀,更是他替老爸张学良完成的一个心愿。张学良被软禁了大半辈子,没能亲自回来祭拜老爹,这份遗憾就落在了张闾琳身上。
张闾琳,1930年11月28日生在天津,是张学良和赵一荻唯一的儿子。张学良就不用多说了,奉系军阀大佬张作霖的长子,西安事变的主角,历史书上赫赫有名。赵一荻呢,1912年出生在香港,家里也不简单,她爹赵庆华当年是北洋政府的铁路局局长。1928年,赵一荻在舞会上认识了张学良,两人看对眼了,很快就走到了一起。不过那时候张学良已经跟于凤至结了婚,赵一荻只能以“秘书”的身份跟着他,名分上一直没被张家正式承认。
张闾琳小时候是个早产儿,身体弱,爹妈对他特别上心。他小时候在天津和沈阳生活过一段,住的是张氏帅府,家里仆人卫兵一大堆,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后来1935年到1937年初,他跟着父母搬到了西安,住进了东门里金家巷的张学良公馆。结果没过多久,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就爆发了,张学良和杨虎城扣了蒋介石,逼着他抗日。这事儿干得漂亮,可后果也严重,张学良之后就被软禁了,家里的好日子到头了。
1939年冬天,张学良被转移到贵州软禁,赵一荻舍不得让9岁的张闾琳跟着受罪,就把他送到了美国旧金山,托付给朋友伊雅格和埃娜夫妇照顾。1940年,张闾琳到了美国,起了个英文名叫“克尔”(Krul),开始适应那边的生活。伊雅格夫妇对他挺好,生活条件不错,还供他上学。他在旧金山读了小学和中学,慢慢融入了美国社会。不过因为语言和文化的差别,小时候他也挺孤单的。
张闾琳脑子好使,尤其喜欢数学和科学。高中毕业后,他考上了加州大学,学的是工程学。在大学里,他认识了陈淑贞,她是粤系军阀陈济棠的侄女。两人因为都是华人,又都喜欢钻研学问,聊着聊着就走到了一起。大学毕业后,他们结了婚,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张居信,1962年生的,斯坦福大学电机工程博士,还拿过美国全国科学奖金;小儿子张居仰,1967年生的,毕业于南加州大学。
大学毕业后,张闾琳进了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当上了高级工程师。那是20世纪60年代,正赶上美苏太空竞赛,他参与了不少航天项目,搞卫星设计和火箭技术,为美国航天事业出了不少力。他的职业生涯一直干到1990年退休,靠着专业能力在圈子里挺受尊敬的。
1955年,通过董显光夫妇帮忙,张闾琳跟被软禁在台湾的父母联系上了。1956年,他第一次去台湾高雄探望爹妈。见到张学良和赵一荻,他心里五味杂陈。父母虽然被困着,但看到儿子混得孝顺地站出来,挺欣慰的。后来他跟父母一直保持通信,亲情没断过。
张闾琳在美国日子过得稳当,可心里一直惦记着祖国。1990年退休后,他有了更多时间陪爹妈,他们那时候已经搬到夏威夷住。1993年,他跟老爸说想回国看看根,张学良特别支持,还特意交代他回沈阳,去大帅府和张作霖墓看看。
1994年5月,张闾琳带着老婆陈淑贞回了国。这趟回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参加北京的航天技术专家会谈,另一个就是完成老爸的心愿。5月3日早上,他们坐港龙330航班到北京,外专局的人热情接待。他在北京参观了航天工业总公司的运载火箭研究院和卫星研究院,看了中国发射的卫星和火箭模型,觉得祖国航天发展真牛。5月6日,他去了雍和宫,感受了北京的历史味儿。第二天,他爬了长城,看着连绵的山,感慨挺多。
5月9日,他坐特快列车到了沈阳南站。辽宁省外办和台办的人早早在站台等着,安排了一辆黑色林肯轿车接他,可见对他多重视。他下了火车,直奔张氏帅府。这地方是张作霖和张学良当年的官邸,中西合璧的建筑,看着就带劲。他在帅府里看了陈列室,盯着老爸年轻时的戎装照片看了好久。
接着,他去了沈阳北郊的元帅林,张作霖的墓就在那儿。墓碑上写着“张作霖之墓”,周围松树挺立。他带了瓶家乡酒,跪在墓前说了那句“我代表您儿子来看您了”,然后把酒洒在墓前。他还拿相机把墓地拍了个遍,想把这些都带回去给老爸看。在沈阳的那几天,他还去了“九一八”事变纪念馆和东北大学旧址,每一处都让他想起家族的往事。他挺感激当地政府修缮这些地方,也觉得乡亲们特别热情。
回国后,张闾琳把拍的照片和视频带回美国给张学良看。老爸盯着元帅林的照片看了半天,眼泪都下来了。他念了句诗:“鹤有归巢梦,云无出岫心。”这话里全是老爸对故乡的想念,也挺高兴儿子替他尽了孝。
1995年6月,张闾琳又回国,代表老爸参加沈阳纪念阎宝航诞辰100周年的活动。阎宝航是张学良的老部下,当年帮过不少忙。张闾琳在活动上受到热情接待,吃着东北菜,感觉乡情真浓。
2000年6月22日,赵一荻在夏威夷去世,88岁。2001年9月,张学良生病住院,张闾琳和姐姐张闾瑛还有家人陪着。10月14日,张学良在檀香山斯特劳布医院去世,101岁。10月23日,张闾琳在夏威夷给老爸办了葬礼,送走了这位传奇将军。
2005年9月,张闾琳应邀参加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活动。他又去了西安张学良公馆,走进小时候的卧室,在留言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他说这次西安行勾起了不少童年回忆,挺有意义的。
2015年,张闾琳和姐姐张闾瑛把爹妈的生活用品捐给了沈阳张氏帅府博物馆,供展览用。这些东西还原了张学良晚年的生活,也给后人留下了珍贵的历史见证。
张闾琳晚年在美国过得挺平静,跟老婆陈淑贞相濡以沫,两个儿子事业有成,家庭和睦。2024年8月13日,他在美国的家里去世,94岁。他这一走,张氏家族的传奇故事也算画了个句号。他这一辈子跨越了国界和时代,完成了老爸的嘱托,也给家族和祖国的历史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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