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马祖庙配祀秦非子,抑或秦安是秦非子牧马故地?
秦安马祖庙配祀秦非子,抑或秦安是秦非子牧马故地?文|成纪广林
秦安县马祖庙,位于旧城隍庙西(今县邮政公司附近),始建年代无考。明嘉靖《秦安志》无载,清乾隆《秦州直隶州新志》:
马祖庙,旧在城隍庙西。乾隆十二年,知县杜荫以其地建仓,因移庙于关帝庙西旧义学空地。地基既隘,为殿三楹,前为门,具数而已。
清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四月,秦安知县董秉纯改建马祖庙,题其屏内之门楹曰“马祖庙”,并为之记。
清道光《秦安县志》与州志记述相同,不记董秉纯改建马祖庙之事,唯将末尾“具数而已”四字易为“规制略具”。
民国17年(1928年),成际䪫主持修建秦安中学,拆除包括马祖庙在内的万寿宫群庙宇,作为校址。前清秀才、教员薛仰曾《前校长成元音先生创办本校序》:
惟所择校址为旧日万寿宫群庙宇,居民习于迷信,谤议蜂起,君毅然弗顾,经营筹划,克期兴工,不期年而蒇事。
查阅旧志,古代唯独秦安有马祖庙,邻县均无。知县董秉纯系著名大儒,考证秦安马祖庙的配祀为秦非子:
粤稽秦陇之间之能有事于马者,无过嬴秦之始祖非子,为最古,则配祀之东一座,其非子欤?
《史记·秦本纪》记载:
非子居犬丘,好马及畜,善养息之。犬丘人言之周孝王,孝王召使主马于汧渭之间,马大蕃息。于是孝王曰:“昔伯翳为舜主畜,畜多息,故有土,赐姓嬴。今其后世仍为朕息马,朕封其土为附庸。”
秦安马祖庙配祀秦非子,抑或秦安是非子牧马故地?兹将董秉纯记文录于后,供学者参考。
秦安县改建马祖庙记
董秉纯
案《小雅》:“既伯既祷。”古注曰:“以吉日祭马祖而祷之。”又曰:“天驷房星之神曰伯。”
《春雨楼初删稿》,(清)董秉纯著,民国24年四明张氏约园刊本
故自汉唐而下,祀马祖皆以天驷当之。顾天驷既为房之四星,则天神也。考古人祀天神必配之以人鬼,诚以天神地祇飞扬飘荡,昭格为难,必藉与吾同类之人鬼素有功于此事者,通其志气,是故大之则为五方之有五帝,而其下如社为五土之神,而句龙配稷为五谷之神,而弃配皆是也。则祀房驷为马祖,而必有配祀之人鬼,无疑也。
秦安旧有马王庙,其创始无可考。其像中座三首六臂,正面之首三眼,形甚怪,左右二座皆人身而衣冠。其名号,正中有以为马王者;东以为牛王,亦有以为马王者;西则有称水草王者,有称大王者。
予谓天神之像不可见,而后世释道家类以奇异者象天神,虽想当然,亦神道设教之或有则。中座当是像房驷,但不得称之曰王。庙既为马建,自不应以牛王杂出,故东座当为马王,而配食于房星之人鬼三。
古之有事于马者,虞人、牧人、圉师皆是,其名不著。而配食之鬼,非大神圣如炎帝、后稷之类,则近其地而著功于其事者,皆足取,如句践之配禹陵是也。
粤稽秦陇之间之能有事于马者,无过嬴秦之始祖非子,为最古,则配祀之东一座,其非子欤?西座之水草王盖司刍茭牧圉之神,固当专其职,固不必显有姓名,而混以为大王,则非也。
是予之臆见,所论定者,若以为“君子行礼,不求变俗,事之无害于义者,孔子从众”,则秦安之人自为去取可耳,不足深究也。
而今此修改是庙,庙既久而败,像亦剥落,又邑中多畜马之家,而无营马。乾隆五十年秋初设营伍,有马十乘,营长赵君永成数为予谋新斯庙,苦无资。今年春,予修锁子峡山路,募钱百有余贯,赵君与有力焉。
《春雨楼初删稿》,(清)董秉纯著,民国24年四明张氏约园刊本
既卒事,乃以其余成赵君之志,而改建之。经始于四月中浣,告竣于五月之晦,栋宇重新,规制齐整,像则仍其旧,但重为装饰而新之,且与二三绅士讨论考据如右,而予改题其屏内之门楹曰“马祖庙”,并为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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